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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/8/28 19:40:44
夏之花  现在是五月了。栀子花开了吧。或许已经开罢了。隔着,不远的时光,我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淡雅的花香。记得那年夏天是我最后一次高考。有一天晚自习回家,推开卧室门,满室的栀子花香便把我包围了。临窗的桌子上放着一大盘洁白的小花朵,她们在清水的怀抱中挤在一起安睡了。花香却四溢起来,融进月光里,融进浅淡的夜色。这花香却有了别样的意味,因为是妈妈专门为我摘来,养在浅盘中,那样满满的一盘,像她一直以来给我的爱,永远比多更多一点。我轻抚着这些洁白的花瓣,惊讶欣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,转过身,妈妈就在门口立着,微笑着看我,嘱我早点睡觉,不要熬的太久。  关于栀子的记忆,几乎长满每一个夏天。没有栀子的夏,对我来说是不完整的。小时候在我家村庄后面的小菜园里,临水栽着一棵大大的栀子花树。枝叶向四方散开,像一朵盛开的牡丹,舒展茂盛,像少女穿的饱满的蓬蓬裙的裙裾,又像一个阳光下挺立的华盖,顺风而动,自然生姿。墨绿的叶子终年绿着,阳光下,光滑的叶子反射着太阳的光辉,不经意的看一眼,会让人以为,有无数夜晚才会出现的小星星藏匿在绿叶深处,闪闪发光,弥足珍贵,就像那些逝去的年华,不可追,却永远存留在记忆深处,成为一生的印记。  栀子花的开放,是一段漫长的过程。几乎从春天一开始,青色的花骨朵便从花枝的顶端冒出来。她们有时候三五成群,挤在一个枝条的顶端,成为大大的一束;有的傲然独立,一枝独秀;有的均匀的散落在绿枝的两旁,蜿蜒而上,自成一体。随着春光往前推移,那些骨朵上的青色渐渐褪去了,变浅变淡,直到只在边缘留存下一缕青色的痕迹。这样的一个骨朵就孕育好淡淡的香气和洁白的模样了,然后在一个下露水的初夏清晨,悄然绽放,无声无息,只用那乍嗅还无,让人不由寻觅的花香来引人留恋,和那纯白无暇,如素颜般的美丽女子般的姣姣花朵来示人,让人无言心动。栀子的花朵,大的有碗口那样大小,小的则只像婴儿嘴唇般,不会发出哇哇的哭声,但却能释放迷人幽香。花瓣是复式的,一层层交叠着,从中心抽出黄色的花蕊。绿枝,白花,黄蕊,一枝栀子花堪比红色玫瑰。我以为栀子更能代表爱情,它洁白如爱情的纯洁无暇,它四季常青寓爱情地久天长,它冲淡而不平凡主爱情温馨美妙,它浸润整个夏的香若爱情的无边无涯。可是栀子却很少为爱情代言。在我们那儿的乡下,栀子花是一种人人皆可佩戴的花,并没有什么特别含义,只因为它的又香又白人人爱吧!每到夏季,走在路上,有蹦蹦跳跳的小姑娘,扎着俩小辫子,一边一个,带着白白的栀子花,天真无邪,更觉可爱;也有羞怯的少女,披长发,系长裙,在耳际着一朵盛放的栀子,如洗般纯净地,从夏季的风中走来,一路泼洒着青春的皎洁;还有那刚刚归省的少妇,于盘起的圆而光滑的漆黑发髻深处插一枝栀子,显得淡然优雅,成熟中透着点生动;更有那满头银发的老婆婆,她们不仅会在发髻中戴上花朵,还会在胸前的衣襟上佩戴,一群戴着花的老奶奶腿脚矫健的走在做礼拜集会的路上,脸上完全没有人之迟暮的凝滞与颓丧,反而是意气风发,昂扬向前的。我不知道男人们会不会戴上这样的花,我猜他们若别一枝白色栀子于耳后一定潇洒帅气。也许会有这样的情景,一个少年独立风中,手握栀子,在绿叶掩映的一隅,等着心爱的女孩,栀子是给她最好的礼物。  等到栀子盛开的时候,村庄便无时不刻都笼罩在那淡淡的,若有似无的奇妙香气中。由于村人都爱栀子,再加上栀子插枝即活,所以栀子在我们的乡下大片的生长着。院落里,池塘边,菜园子里,到处都有白色的栀子悄然开放,那些绿叶白花无声无息的点缀在村庄的角角落落。清晨,在晨雾的笼罩中,一树树的栀子花举着颤动着露水的笑脸,调皮地在乳白的雾气中若隐若现,仿佛在吸吮着这空气中的湿润气息。淡雅的香气便在这个时候弥漫开来,到达了晨雾的脚步所不能至的地方,香气飘进春闺,飘进童稚的梦靥,飘进主妇的厨房,飘进男人们劳作的田间地头,飘上房梁,飘至屋顶,散上树梢,爬上山坡,飘到白云深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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