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洋社区主版块 → 蒲草滩
查看完整版本:蒲草滩
2018/11/5 13:53:51
蒲草滩  千里黄河流经豫东时,在河身两边留下了宽达数里的河滩。远远望去,一片平展展的黄沙,和由它滋养的一簇又一簇翠绿的蒲草,一群又一群雪白的鹭鸶,以及洪水退去留下的一个个天然池沼,觉得这真是一个绝妙的去处。  尤其是那环池而生的蒲草,春夏一片绿,秋冬一片灰,曾经带给我们年轻学生无限欢乐,以致在我们离开那里几十年以后,依然对它充满着向往。  六十年前,我在县城上初中。从我们学校到黄河滩上,有一个小时的路程。我们住校的几十个年轻人,每逢周日自然就想到了那一片蒲草,经常或三人一伙,五人一行,结伴来这里度假。  第一次来这里,是缘于我们的学生会主席朱贵卿。他是学校短师班的,个子不高,白净面皮。那天我端着碗去灶房打饭,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。他正在我身边走过,见状立即弯下腰帮我拾起筷子,特意掸掸土,笑了笑递给了我,还问我是哪个班的,说话温柔可亲。我们就这样认识了。有一个周六,他问我星期天能不能和他一起到河滩去玩,我高兴地答应了。  初次见到河滩的风景,我激动万分,在沙滩上奔跑,追逐水池边的鹭鸶,采折碧绿的蒲草。朱贵卿说:我教你一个窍门,捉鳖吧!他带我来到一个长满蒲草的水池边,循着一个浅水处正在冒起的水泡,顺手往下挖,很快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鳖儿子出现了。他把它端在手心,掏出一个茶缸轻轻放了进去。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在水池边挖,半天时间竟挖出了十几个鳖儿子。他说,大鳖都在水深处,不好挖的,这些鳖儿子我们可以拿回去玩,养是养不活的。果然,我们拿回去几天,喂食它不吃,竟一个一个死掉了。  从此,我记住了这片黄河滩,可当时我们都叫它做蒲草滩,因为到这里首先看到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蒲草。第二次和我一起去蒲草滩的是我们班的同学张文锐,他家就住在黄河边上。它领我在蒲草深处找鸟蛋,给我讲前些年用地网捉鹭鸶,洪水退去时在沙滩上捡黄河鲤的故事。他说:“不过这些年掏鸟蛋、捉鹭鸶的事,老人们不叫做了,不然我们还可以捉个鹭鸶玩玩”。  就是在这里,我认识了文锐的父亲,一个高大壮实的农民。他拉着我到他家吃中午饭,还向我讲说了这片蒲草滩的变迁史。他说,过去有一句俗谚:“蒲草滩里话当年,肥了猪头,苦了贫寒”。这“猪头”说的是恶霸财主,“贫寒”说的是扛活的长工。在三十多年前,这黄河摊上是一片黄水淤出的良田,几千亩啊,一眼望不到边。可那时全被几家大地主霸占,他们从南乡低价雇来长工收种,一年收入上千石麦子,肥得流油;那些可怜的长工,白天黑夜的干活,累得吐血的有,累死的也有,惨啊!  “那为何这里变成了一片蒲草了呐?”我问。  老人说:“这就应了
Powered by BBSXP 2008 SP2 ACCESS © 1998-2024
Processed in 0.06 second(s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