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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/12/28 10:52:39
母亲的月亮  深秋的月亮,已是很凉很凉的了。  到了晚上,母亲就在山坡上洗月亮。那时候我很小,母亲用很大很大的木盆,在山路拐弯处的水囤提水,水囤很深很深,母亲挑水的勾担,是比扁担短一些,两端安装着一尺长的铁链子,铁链子下边分别是勾着水桶的铁钩子,挑水的时候,勾担往肩膀上一放,两只手一前一后扶着铁链子,母亲说这样做是为了不让勾担在肩膀上摇摆晃动。每当母亲走来走去挑水,就象白天山间飞来飞去的蝴蝶,那样子极为好看。母亲在水囤里取水也是很棒的,勾担勾起水桶,在2米多深的水囤里轻轻一晃,水桶的口就朝向了水面,母亲的勾担随着水桶自然落进水里后,然后向上一提,三两下就把水拔出了水囤。这个取水的技术一直到我初中毕业也没有掌握好,白天时不时地把水桶掉进水囤,让母亲费很长的时间才把水桶捞出来。  母亲把红薯放进很大的木盆,把堆成山的红薯一块块洗的干干干净净,我就在那里玩木盆里的水,去拍那水中的月亮。我没有捞出水中的月亮,可母亲在月光下已经洗净了很多很多的红薯。水中的月亮是那么的圆,无论我怎么去拍碎她,她马上就变圆了;水中的月亮又是那么多,母亲怎么洗也洗不完。  家乡的月亮是母亲刨出来的。母亲的刨子是一米长的木板,有红薯大小的宽度,木板中间有一个方型的窗口,窗口上安装有锋利的刀片,洗干净的红薯在上边上下滑动着,红薯就被刨成了十分均匀的片片。月光下,母亲手中的红薯一块块消逝着,刨子下边一片片的红薯片就堆成了小山。每当我望着母亲刨出的红薯片,心里就会有一种感觉,她刨子下边一个个圆圆的红薯片,多象天上的圆月亮啊。母亲刨红薯的手很快,当我提着篮子来到母亲身边的时候,上一篮子的红薯已被母亲刨完了。母亲在一个地方刨了一会儿,就会换个地方,一直把很多的红薯刨完,她才会停手。  当我长大的时候,也来刨红薯,我的手就没有母亲利落了,虽然我戴着手套,也经常把手指刨出一个个血口子,让母亲心疼的流下眼泪,嘴里数叨着再找出手帕帮我包扎伤口。母亲说,红薯片晒干以后,就可以去磨面,可以给我蒸红薯窝窝头,给我做红薯面条了。  母亲是在山坡上种月亮。当她把红薯全部刨成片片之后,母亲就开始去把一堆堆的薯片摆放在山坡上的草地上。她虽然搬的有板凳,但是很少去坐,只见母亲一只手托着薯片,另一只手飞快的向地上摆着,不一会儿就是一大片。象雪一样白的薯片,一片挨着一片,整整齐齐的在母亲的手里逐渐产生、扩大,在绿草地上蔓延、伸展。夜已经很深了,原本黑黝黝的草地,在母亲的手里渐渐发白,变亮。  母亲一边在山坡上摆月亮,一边给我讲天狗吃月、嫦娥,玉兔,蟠桃的故事。还有许多许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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