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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/1/9 12:00:46
微观世界的笔触——work 1 秋末,微风中多了几分刺骨和冷冽。 这几天晚上,标都很晚回来。早的话10点。晚的话有过1点的时候。标在大学学的是动画,但出来工作以后从事的是理发行业。而且现在剪刀还没资格拿。他跟我说他最起码还要帮别人洗一两年头才可以摸剪刀。早出晚归,习以为常。而且常常要我帮他煮饭和做便当。像广州这样消费高的城市,他那点工资完全不够他消耗。 一次闲暇的时候,哥哥和我向他提出要搬出去住。因为四个人住在一间不到几十平米的小房子太挤了。他似乎很紧张。我不太明白。后来哥哥跟我说,他现在有点落魄。找不到合租的对象,那么他可能没办法混下去。听起来似乎有些寒颤,但这就是身为“蚁族”所面对的现实,残酷,却不得不面对。 那是一个寂静的夜晚,标依然回来的很晚。哥哥在房间摆弄他的手机,小兰则早早入睡。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修指甲。其实,我是看到标坐在沙发上所以才过去修指甲的。一个浅显的目的。不过想跟他套套近乎。因为我是最近才搬过来住的,对于小兰和标来说,我还是有些生疏的。 他端着一盆热水,坐在我旁边。我默不作声,只顾修指甲。片刻后,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,我转身望了望,只见他把双手浸泡在热水中。我想不是灯泡昏暗的光芒所渲染的光影效果。我仔细看了看他的双手,简直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才会拥有的手。手背枯萎的像是树皮一样。我在想他一天可能要面对无数个想洗头的顾客。无止境的受洗发水的洗礼和手掌的摩擦。一种肉体的侵蚀和沉沦。 “你的手洗成这样,今天应该洗了很多头吧”我有些怜悯的问。“我有时还害怕洗的太少呢”标不假思索的说。“为什么”“洗的多,提成就多一些呗”他说的理直气壮,语气里还有些理所应当。我想我太明知故问了。而且如果我在继续追问,也许会让他觉得我是在同情他。这会使他愤怒。——一个人的追求所固有的自尊。 我们聊了一段时间,没有什么阻碍。刚刚毕业的学生,话题都围绕在就业和生活上。那些生活中的细枝末叶就像是承载着我们生命的某个阶段一样。平淡而又踽踽独行。 2 小兰是我们公寓的唯一一个女生,他跟哥哥,标都是同班。他们一起出来租房子的时候,本来还有个女生的。后来走了,所以,我就搬进来了。刚开始我有些不适应,因为接受陌生人,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。需要热络应酬,排除尴尬,又要小心翼翼的防备,抵抗。一种不自知的本能。 小兰工作有双休。所以我跟她接触的时间比较多。给我感觉很亲切。热情开朗,人缘又极好。只是,有时会有些多愁善感。他们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,每次跟我聊天,总会提到工作。比如,我今天帮别人拍东西(她是做电影剪辑和录影拍摄),客户给我小费。今天发工资了,我请客。今天好累啊,一阵天都到处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