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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/7/26 21:27:17
杨莹:休憩南山  杨莹:休憩南山  又到了周末,我像只飞累的鸟儿,在夕阳沉落中发呆。在现实的谋生过程中,深深感到自己的书生性情很“吃不开”,并非无“知遇”,而是在竞争环境中出现的个别“知遇者”不愿“知遇”自己。  几位朋友也带着种种疲倦来找我,说他们心理太累,很想找一个地方彻底放松一下。唉,世间满眼无奈人啊!本打算利用这个双休日修改新写的小说的我,终于甩开了总也丢舍不下,永远也做不完的事情,与大家一起驱车南山。  我们一口气不知跑了有多远,但车子看样子是累了,停下来大喘气。这一停下来,大地表层的热蒸气一下子又侵袭而来。摸摸发动机,才知它已烫得怕人,像一个发高烧的病人等待急救。几个人分散去找水,跑了一大圈回来,买到了一个西瓜,掏去瓤子,用其瓤壳舀了些农家灌田之水,充满水箱。看样子这车子再经不起狂奔野跑了,但若不开动起来,我们这几个人一定会在无法驱走的热浪中窒息。  还是继续慢慢往前开吧。七只飞累了的鸟儿,事先无计划无目的,只是随意随处地走走。走走停停。停晚时分,在一户可亲的农家门前的阔地上坐了下来。不曾问过主人的姓名,说了一会子鬼的故事,喝了几碗土味清茶,便又钻进车去。  深夜时分,我们来到了终南山麓,来到了我们已来过多次的楼观台。但夜入寺庙,对我们当中的每一位来说,这还是头一回,不禁大悦。此时,庙门紧闭。  我们熄了发动机,闭了车灯,四周一片寂静。打开车窗,山风扑面而来,夹带着几滴雨星。人人激动不已,伸臂手于窗外,低声呼喊。我一直有种梦的感觉,坐在自己的位子上,感受着此刻有点神秘的寂静和正往骨子里渗透的清凉,只觉得在这幽静中自己也神仙般飘乎起来。  过了很久,我们才去叩门。那紧紧关闭的庙门硬是给我们这几个“疯子”叫开了。这夜,我们就投宿在楼观台的庙院内。大家站立窗外的屋檐下,听着院中沙沙雨声,望着身后那几盏萤虫般发出暗光的昏黄灯泡,都不舍进屋去睡。“何夜无雨,何处无寂静,然少闲人如吾等者耳!”  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,就听到院中有动静,忙掀被下床。撩帘时,正看见两位道人从院中走过,发须、袖口和裤腿均用青布紧紧缠绑,煞是精神,刚刚练完功的样子。雨不知何时住了。有人扫院,有人挑水。  回头时,我的朋友们也一个个挑帘从他们的屋里出来,一双双发呆的眼睛似一对对金鱼眼泡儿,痴痴地站立院的一旁。我懒懒地告诉他们:“我想留在这里不再回去了。”无一人理睬我,大家各自沉浸在清醒的过程里。  据说清晨心净且诚,抽签最灵,我们都想试一试。殿堂里,我手握签筒摇了起来。有一只竹签就要落地时,我又将它摇了回去,过了一会儿,另一只签着了地,一看是“上吉”签,此乃签中最佳者。可见“抽签”有一定的盲目性。此若真是命运的征兆,那命运便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握着了,我们可以改变它,不是很容易的事吗?  十分钟后,每人手中都持一迷签,求解于身边一位长髯道长。道长面润须黑,满身的仙风道骨,一脸的温和、愉悦、与世无争、无欲无念之态。我望着他的背影猜想,他昨夜一定睡得很好,且平日也无失眠之夜。哦,我们何时能像他这样满足这般悠然呢?恐怕永远不能,因为我们很难放弃我们心中的追求。孜孜以求方方面面的完美,对太多太多的东西又丢舍不下,往往得不到满足,便使我们陷入了种种烦恼和忧愁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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